沒有結果。
落日餘暉傾灑,世界被渲染的一片昏黃,視野所及之處全是帶著暖意的橘黃。你和她肩並著肩若無其事的緩步在校牆外的紅磚道上--就像什麼都沒有缺少一樣。而被你們遺忘的我,只能孤零零的一個人,自教室的窗望著你們。
我們三人是青梅竹馬,感情有如親兄妹那般要好。你會靜靜的跟在我們的身旁,聽著我和她喋喋不休的說著、笑著或者是抱怨著。聽見有趣的事他會跟著笑,聽見我的抱怨他會輕拍我的頭,帶著淡淡的笑意告訴我生氣會老的快接著在下一秒被我追打,而這時她總會笑著在旁邊看我和他嘻笑打鬧。
我們總是這樣相處著,從小到大皆是如此。你說過我是你最好的妹妹,我和她也都說過你是我們最好的哥哥。我們可以一直像孩提時,牽著彼此的手上街買糖;拉著你的衣角四處探險。累的時候可以枕在你的膝上小憩,而你總不會有半句怨言。
我曾經天真的以為,我們可以三個人一直一直這樣下去。
但是,我突然不想只當你的妹妹,我不想只把你當成我的哥哥。但你似乎一直把我當成最疼愛的妹妹,在你的心目中我似乎和小時並無太大的差異。那麼她呢?我和她是姐妹,雙胞胎姐妹,你把我當成了親妹妹,那麼她呢?我和她在你心中的分量是不是一樣的?
我曾想過,我們能像少女漫畫裡的青梅竹馬一樣,日久生情攜手終老。但那僅只是如同童話故事般的美麗幻想,事實似乎往往與之相反。
※
「我想,我是喜歡她的。」他一臉認真的對我說著,但眼裡的深情卻不是為我。
「……為什麼?我和她是那麼的相似,但為什麼你最後卻是選擇了她?我和她並無什麼不同啊!為什麼我把你追逐著你,但你卻要追逐著另一個人?」我近乎崩潰的呼喊著,接著無力的跌落在地。
「……。」他愣然的看著我,接著勾起的一抹苦笑,「如果我有著翅膀,那她便是我所嚮往的天空。況且就算你們是雙胞胎,就算你們在外人眼裡看起來並無任何不同,但對我而言,你們既相同,卻又不同啊。」
「這樣啊……」輕輕的笑出了聲,臉上掛著搖搖欲墜的笑, 「那如果她不存在,你會愛上我嗎?」
「如果我親手毀掉她,如果她能不存在,如果從以前到現在你身旁只有我一人……」
「那我或許,會愛上妳。」細不可聞的喃喃自語,他聽在耳裡。他全聽在耳裡,但他無能為力。
他曾經聽過一句話,當時的他嗤之以鼻。但他現在卻無比認同。
--別輕易的對人付出溫柔。
「那麼,我可以親手抹去她的存在嗎?現在。」輕笑著,如果沒有姐姐,那麼那日我是否不會被遺忘?如果沒有姐姐,你眼底的眷戀你眼底的深情是否只會為我?
「……你不會的。」
「你怎麼那麼相信我不會?」偏過頭天真的笑著,內心卻無比的混亂。如果沒有姐姐,那我現在會不會比較幸福快樂?如果沒有姐姐,那我現在會不會就像是童話中的公主?
「因為你是她的妹妹。」他一臉認真地看著我,眼底是無限的柔情。那是他獨有的,對待家人的溫柔。
※
落日餘暉傾灑,世界被渲染的一片昏黃,視野所及之處全是帶著暖意的橘黃。但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,有如寒風般刺骨的冷意充斥著四肢百骸。
「果然還是做不到呢……」無力地倚靠在欄杆上,望向遠方西斜的夕陽。落日降到地平線之後,人們迎接夜幕的來臨,閃爍的霓虹燈將會奏著輕快的曲。接著旭日東昇,代表著希望的晨光拉開一天的序幕,但我想,那個全新的世界不會有我。
我是個自私的人。我沒有辦法看著他幸福快樂,但他的幸福快樂裡卻沒有我的存在,我無法忍受--縱使讓他幸福的人與我是多麼的相似,又或是一模一樣。
輕易的爬上欄杆,看著腳下有如螻蟻的行人與車流,我輕輕的閉上眼,感受著身旁的風輕拂過我的眼臉。曾經在書上看過一段話,當時怎樣也無法想像那個意境,現在卻突然能了解了。
--墜落,只是朝著地面飛翔;飛翔,只是朝著天空墜落。
縱身一躍,展開雙臂,想像自己是悠遊天空的鳥兒。但自己卻比誰都更清楚不久之後地面將會灑上屬於我的鮮紅。
我無法祝你幸福,只好帶著對你深沉的執念去到一個完全沒有你的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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